中医让她站着做人

“瘫痪4年,我本以为这次死定了,没想到现在站起来了,还可以开麻将馆”。在康复科诊室,一个女患者兴奋地讲述了自己的奇迹经历。患者离开诊室后,周围的病人惊讶地向廖医生询问有关她的事情。关于这个病人的点点滴滴在廖医生的脑海里浮现。

天,灰暗;人,不幸。

病人姓牟,50岁左右,所患疾病——“多发性肌炎”。多发性肌炎属于风湿免疫科疾病,现代医学通常以激素、免疫球蛋白、免疫抑制剂治疗本病,不同于类风湿关节炎等风湿病对免疫抑制剂的反应较好,这个疾病很大程度上得依赖大剂量的激素维持治疗,长期大剂量服用激素的副作用很大。

牟女士的不幸在于,她对激素根本就没有反应,所以一直在床上躺了4年多。手脚都不能动,所以穿衣吃放上厕所都得家人照顾,病人自觉是家人的拖累。尊严、自由没了,唯一值得安慰的是,亲情还在。

病,绝望的深渊;医,无力的仁爱。

一年半以前,患者病情恶化,出现吃不进东西,喘气困难,来到风湿免疫科住院治疗。当时,廖医生在风湿免疫科任职,了解病情后,仍然制定了激素加免疫球蛋白的治疗方法。但是他心里明白,从患者以前的治疗经历推断,上述治疗方案很难真正起效,只医院仍然必须按照常规诊疗流程进行医疗操作。果然,患者病情继续加重。在和家属商议后,医院继续诊治。医院住院治疗一月后,患者最终被告知现代医学已经无能为力,建议回家准备后事。因为女儿的不忍心,患者再次医院风湿免疫科。

生命,没有放弃希望;医疗,没有放弃探索。

牟女士转回我院后,绝望笼罩在病房。可是生命的光芒虽然微弱,但是守护生命之光的医护人员不能选择放弃。经过大家商议后决定治疗方案:1、给病人安置胃管,避免食物进入气管,从而暂时解除随时窒息死亡的风险。2、继续使用抗生素、抗真菌药物以治疗患者已经存在的感染。3、最关键的是如何真正治疗患者的“肌炎”,既然激素和免疫球蛋白对患者没有治疗作用,所以干脆以最快的时间停用上述治疗,改用中药治疗。

制定上述治疗方案后,患者病情逐渐稳定,暂时脱离马上死亡的风险。但是,大家心里清楚,如果患者的“肌炎”没有得到控制,病情终究会继续恶化,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中药对“肌炎”的治疗上了。但是,现在只有等待,等待奇迹的发生。廖医生曾经读过中医泰斗邓铁涛老先生用中药治疗“重症肌无力”的经验,读过黄仕沛医生运用中药治疗肢体瘫痪的病例,读过余国俊医生介绍自己老师的师傅用中药治疗氯化钡中毒的经验,加之自觉中医辨证无误,所以,他相信奇迹可能会发生。医生和患者只能选择相信、等待、期望。

曙光出现,幸有中医。

时间,一个月后的早晨;地点,医院的病房;事件,牟女士不经意间居然把手抬到了头发上,没有挣扎,没有泪流满面,一切好像很自然。可是这堪称几年来的奇迹,或许对中医来说不应该算奇迹。

之后,奇迹继续着他的故事。可以拔除胃管了,腿可以抬离床面了,大小便能够自由控制了,下床站立了,可以由家属扶着行走了。

3个月后,患者出院了。站着做人的感觉真好。

波折再起,复归平静。

牟女士出院后,坚持服用中药。后来,她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独立生活,并且协助家里开了麻将馆。尊严、自由、希望是我们人类存在于世的基础,患者重新拥有了他们。

牟女士以为自己的疾病已经完全好了,同时觉得中药不好吃,所以把药给停了。停药两个月后,患者再次感觉肢体力量明显下降,虽然可以行走,但是走路不稳,上楼梯困难了。患者再次住院诊治。

这次,患者明白虽然上天召回了希望,但人也需要以坚持来维系上天的恩赐——需要坚持吃药;廖医生也明白,长期吃有怪味的中药是一件很痛苦的事。所以,在这次诊疗中,廖医生不停地简化中药,每次开出中药后都会亲自尝一尝味道,争取做到有效又好喝。现在,患者长期服用的中药是微甜不难吃的,效果也可以维持。牟女士已经把这甜甜的中药当成可乐长期吃着了。

廖洪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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